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缩得与白珠一般高矮大小,白珠一见大乐道:“俄们再偷两套藏民孩子的衣服来穿上,帽子压低点,再把眉毛画浓点,嘴画大点,那就没人认识我们了!”

    薛仇道:“可是说话呢?怎么办?”

    白珠一愕,良久方道:“那就只好装哑巴了。”

    二人相视而笑!

    午后,布达拉寺门口,果真来了两个藏民富家小孩,脖子上还各挂着一串串黑木珠,粗眉大眼,阔嘴巴,好凶狠的相貌,这两个小孩当然就是薛仇与白珠伪装的,二人“巴!巴!巴!巴!”的,手牵手,在寺里走去。

    刚到寺门,忽见寺门内跪伏着一人,正是那罗矮子,他本就高不满三尺,这一跪下更矮了,再一弯腰,根本就被门槛挡住了,在寺门外根本看不见。

    薛仇心中一愕,他跪这做甚?

    白珠忽地拉了薛仇一把,随着白珠眼色看去,罗矮子跪是跪着,只是双腿齐膝已断,流了一地的血!

    二人只看得一眼,立即绕道走前去!

    刚走过去,罗矮子也正好抬头,鼻青眼肿还是其次,满嘴血水,泊泊外流,而且,一张嘴就像没牙的老婆婆,往内凹了进去,一看就知他满口的牙齿,全给打碎了,也许连舌头也没留下呢?

    这也是罗矮子一生,作恶多端,该得的报应!

    忽见大殿上走出个红衣喇嘛,手里拿了两封银子,在罗矮子身前一放,另又给了一小包东西,大概是药粉之类吧!

    罗矮子一声不响,磕了两个头,拿起银子纸包,就爬出寺门!

    薛仇心想:“这罗矮子真是棺材里伸手,临到这般光景还要钱!”

    忽地,那红衣喇嘛在身前一站,二人故作惊骇地往后退了一步,却见红衣喇嘛毕恭毕敬的合什打了个问讯,口中叽哩咕噜,不知说些什么?

    二人当然不懂,可是他们明白,红衣喇嘛不外问他们哪里来的?来此何事?找人还是烧香还愿之类的话,只可惜他们不能说!

    白珠故意的先用嘴“巴!巴”两声,随即胡乱的朝薛仇打了一阵手式,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,往红衣喇嘛手中一塞,然后在寺前后指了一指。

    这些个举动,全都为了要这位红衣喇嘛明白,他俩人是哑巴!红衣喇嘛见二人虽小,手头十分阔绰,已知二人是哑巴,遂也打着手式,朝后面经堂一指,摆了摆手,又点了点头!

    白珠知道他是说经堂那地方不准去,知道吗?

    那是喀萨喀老禅师的经堂,他哪有不知的,随点了点头,裂嘴一笑!待红衣喇嘛走后,二人到处看到处走,不知不觉似有意似无意地又走到那圆洞门里的平房来了,再过一个圆洞门,就是喀萨喀老禅师的经堂。

    昨夜薛仇曾在此受了一肚子气,不由得又朝那平房看了一眼!

    忽见平房前的地下,正蹲坐着个白发银髯老人,头发乱糟糟,胡子也乱糟糟,一身破衣,千疮百补,正在曝日下低头抓蚤子!

    在这拉萨有名的布达拉寺中,出现这么个花子般的老人,不由薛仇不朝他多看两眼!

    可是,当他看得第二眼时,薛仇当场就怔住了,一双眼死死地盯在对方头上,再也收不回来!

    白珠拉了他两把,始终没拉动他分毫,他就像一眨眼工夫,已在这地上牢牢地生了根般。

    好半天功夫,薛仇动也没动,一双眼更是眨也不眨,终于那乱糟糟的白发仰了起来,一双炯炯目光在二人身上瞄了一眼,又收回到身上抓蚤子去了。

    看到老人家的面目后,白珠根本无所表示,可是,薛仇的双眼中,却已红如喷火,脸上亦已泛起淡淡金光,双手握得紧紧的,那指甲就像要嵌进掌心肉里去般的,形态十分骇人!

    白珠一看到薛仇这般模样,他再也不敢拖他了,静静的稍退半步,守在身后,不过他心中也奇怪,薛仇会与这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?

    薛仇眼望着老人的头没再抬起,双眼不自觉的从上而下,瞄到了他的脚上,这一看,什么全都证实了,还有什么好迟疑的,但见他嘴皮微微动了几下,那白发老人的耳旁,立如蚊唱般,清晰的响起了这么一句话:

    “独脚神乞,你好悠闲啊!”白发老人闻声,从地上一蹦三丈高,落地后双眼却仰望着苍穹白云,口中喃喃如梦吃般叫道:“独脚神乞!独脚神乞”

    薛仇见他这般做作,还只道他有意伪装,遂冷然一笑,嘴唇皮又动了两下,那老人耳旁又听道:“老花子!你装的什么疯?”

    白发老人通体一阵激烈颤震,口中又自叫道:“老花子!装疯!老化子装疯!”

    一语未毕,白发老人倏地伏地大哭,口中并叫道:“那一位高人驾临,请救救我,请救救我!既能使用‘传音入密’绝世神功,希望你救救我,告诉我我是谁”

    白发老人边叫边哭,哭声好凄惨,这根本不可能是伪装可以装得出来,不可能是伪装装得像的!

    薛仇心中一怔,大感惊讶不已,独脚神乞,他曾见过两面,形态貌相可说与面前这老人一般无二,尤其那只独脚,如此坚实的挺立地上,除了说他少了一条缕花古藤之外,还有什么差别呢?

    可是,这位白发老人竟欲求人救助,他仿佛已遗忘过去,连自己是谁?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薛仇心想:“这其中定有文章,我必须查个明白!”

    薛仇正欲举步上前,身后白珠忽然拉了他一把,薛仇回过头来看时,身后不知何时,却站着那喀萨喀老禅师,双眼没看二人,却凝注在伏地痛哭的老人身上,脸上却透着一抹诡异奸险的笑容!

    薛仇微微一笑,暗道:“尚幸自己是使用了‘传音入密’奇功,要不当场露了马脚。”不过,他从老禅师那奸笑之中,更证实这很像独脚神乞的白发老人,与喀萨喀老禅师之间定有甚冤仇秘密!

    喀萨喀看了老人一阵,忽朝薛白二人咕噜咕噜说了几句话!

    他话没说完,白珠忽“呀呀呀”的大笑,边指着白发老人,边与薛仇胡乱打着奇里古怪的手式!

    喀萨喀摇了摇头,又咕噜了一句,他这句话是说:“可惜!”因为二人虽经化装成小煞神似的,可是双眼中所散发的聪明颖慧光,却是寰宇罕见的。

    终于喀萨喀朝二人招了招手,领先进圆洞门,来到经堂,喀萨喀请二人坐定,然后逐一的扳二人的小嘴,张看喉头。

    二人就似傻瓜木偶似的,任由老禅师摆布,最后,老禅师似毫无把握的摇摇头,走进一间偏房内,从偏房取出一个玉瓶,倾出两颗丸药,塞到二人手中,并为二人倒了两杯清水,打着手式叫二人服下。

    薛仇不知底细,哪敢胡乱吞服,可是,白珠却毫不考虑地往口中一抛,和水吞了下去!

    喀萨喀微微一笑,就在他转身时,薛仇惊骇莫名的嘴皮子连动之下,白珠耳边已响起他的声音道:“你怎么啦?这么冒失,你知道这是什么药?”

    白珠朝薛仇扮了个鬼脸,突然在薛仇眼下一摊手掌,那粒丸药,仍然完好如初,端端正正的在掌心中!

    薛仇一怔,白珠究竟鬼计多端,一举一动,他连想也想不到,于是,在喀萨喀将玉瓶送入房,二次走出时,薛仇也装模作样的将丸药吞了!

    白珠见薛仇吞下九药后,立即起身告辞,喀萨喀也笑脸相送,可是,待二人走出圆洞门后,喀萨喀立即朝里一呼,札克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只听老禅师道:“札克,你跟踪两个小孩,大概他们离寺不远就会昏倒,你给我将二人从后面背进寺来,我很喜欢他们!”

    札克尊命走出,追踪二小,可是他急速的追至寺门外,却那有二小的影子,通往拉萨城长长的一条,无遮的官道上,亦没看见二小人影,札克惊愕不已,赶忙回报喀萨喀老禅师。

    老禅师听札克回报,却大不以为意,道:“他们或许还在寺中玩耍呢?你就在寺中找找吧!”

    札克也以为如此,错非如此,难道他们还会飞上天去,然则,集十数人在全寺中寻了个遍,也没看见二小人影!

    喀萨喀闻报,心中也不由呼怪不已,忽的他记起平房中的白发老人,难道白发老人将二小藏起来啦?

    于是,喀萨喀领着札克,来至花园中,白发老人已不在屋前,二人沿着一排平房,每间搜寻,直到最后一间,也就是白发老人所住的一间,除了这间之外,每一间都没有二小的人影。

    喀萨喀在窗外向内一望,白发老人正坐在室当中地下,一手执着一支尺来长的树枝,一手以姆指二指斜张,正在相互拼搏,看他那聚精会神的样子,及双手拼搏的激烈,就仿佛是正在研究什么至高无上的武学般的,那双手的互搏,就更像是一对小人在生死搏斗。

    喀萨喀一时之间,不禁呆住了,因为他已看出,那执着树枝的手,正使的是威猛无俦的“藤蛇杖法”而空手的姆食二指,每招每式,无不像煞了穷家帮中镇帮之宝的九招大擒拿手。

    喀萨喀越看越紧张,越直越激烈,终于连此行的目的他也忘了,呆呆的凝视老人的双手,他奇怪老人竟已练得分心而斗,一旦正式交手,他双手岂不可以同时用两种厉害的武学,对付两个武林高手?

    终于,白发老人一声断喝,双手停了下来,蓦然抬头,双眼中喷射出两道森泛如赛电般的目光,凝注窗外偷窥的喀萨喀,冷冷地哼了一声,道:“老禅师到此何事?”

    喀萨喀一怔道:“施主爷爷,你可看见那两个藏民童子?”

    白发老人没好气的道:“没有!”

    白发老人自尊身份,一向不打诓语,喀萨喀是知道的,不过,喀萨喀此问也是多余,老人房中,宽不满两丈见方,除一堆干草外,房中零乱肮脏不堪,一目了然,根本无处藏人!

    老禅师经此一察,也不由错愕万分,两个小顽童难道是山中妖鬼,变化来此捉弄于他?

    既找不到,老禅师只得作罢!

    就在当天夜雾重降之时,布达拉寺大殿横匾上,飞落下两条小人影,这两条人影当然就是薛仇与白珠!

    二人藏身横匾上,是白珠出的主意,他说:“如若老禅师药中没有鬼,但看他们找不找我们就知道了!”

    结果,札克来回地奔走,证实了一切。

    二人在横匾上,想定了计策,由薛仇逗引喀萨喀,再由白珠潜入经堂,盗取大麻丸的解药。

    白珠不识解药是什么样儿,薛仇可从阿巴克处见过,他告诉白珠是红盒子装的,雪白色的药粒!二人遂分头行事!

    先说薛仇,他仍然是那矮小的藏民童子,在浓雾中穿行,越过花园的平房时,又听到白发老人一声惊咦!

    薛仇感到十分奇怪,他行处离老人的平房,少说点也有三丈远,他连房子也看不清,老人却能看到他的影子,这不是奇怪吗?

    但他却没有伫足停下,仍然继续的前行,在来到经堂前时,薛仇大叫一声道:“老禅师,有人找你来了!”

    叫声未歇,老禅师从经堂中飞朴而出,喝叫道:“什么人?”

    薛仇迎面而立,道: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

    喀萨喀一见是他,又不由一阵错愕,看他穿的藏民衣服,说的却是汉话,听他的语气,仿佛还是寻畔而来,心中更是茫然,道:“少施主何事寻找本座?”

    薛仇大模大样的道:“找你吗?事情多啦!先问你,园中那老人究竟怎么回事?他究竟姓什名谁?何故如此疯疯癫癫!”

    喀萨喀闻听,脸上微微变色,不由恼羞成怒喝道:“小畜生吃了熊心豹子胆,竟敢管起老夫来了!”

    随着骂声,喀萨喀纵身朝薛仇扑来,一掌前探,一掌横抓,施展的竟是薛仇十分熟识的,穷家帮的大擒拿手法!

    薛仇一阵愕然,纵身后退,他并非愕然而退,而是有计划的先将喀萨喀老禅师引开经堂。

    喀萨喀连扑三次,薛仇连退三丈余,偌大的一座经堂,也被厚厚的浓雾,遮掩得看不见了!

    喀萨喀见他并不出手抵敌,一径后退,瞧那闪躲的身法,又实在高明,心中不禁大起疑窦!

    就在此刻,薛仇从侧面反兜回来,拦住他的后路叫道:“老禅师,关于那老人的事,你究竟说是不说,我已经让过你三招了!”多么冠冕堂皇的一句话!

    喀萨喀被薛仇气得半死,一声大吼,又扑了上去!

    这次薛仇没再闪躲,双掌一错,施展了“盘龙掌法”与

    (此处缺了两页)

    札克毫不考虑的道:“顺便!你们就救救那位白发老人家吧,近百老龄,怪可怜的,他也是吃了‘大麻丸’,中了麻毒,只是他功力甚高,及时将药力逼住,没全发散出来,以至将他那一身武功保住了,但却失去了全部记忆!”

    白珠一听,原来如此,随又道:“那么我这一盒药怎么够?”

    札克微微一晒道:“小弟弟,你好好保存吧!这盒药最少能救十个人!”忽地札克双眉一皱,一脸疑惑之色道:“只是,我万分奇怪,你二人吃了大麻丸何以毫无感应?”

    白珠一听,日间那敢情就是“大麻丸”心中不由暗道“侥幸”但他却故作轻松的微微一笑,走前将红盒放到怀里,顺手却在怀中摸出“大麻丸”在札克眼前一摊,札克张口结舌,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倏地,札克通体一麻,当场倒在地上,身子虽不能动,心中却完全明白,他知道是白珠趁其不意下的毒手,将他点到!他心想:“好人没有好报”不由怒焚心头,双眼气鼓的瞪着白珠!

    白珠做了个鬼脸,蓦地伏身在札克脸上亲了一下,道:“别担心,我若不将你点倒,老禅师回来,看到药物这骰零乱,你怎么交代?岂不反将你害了!”

    札克一听,全部释然,他不得不承认,自己自认为了不起的聪明机智,却较这小小年轻的童子,还差得远呢!

    白珠奔出,只听风声呼呼,却不见人影,遂打了一声呼哨。

    薛仇本与喀萨喀周旋着,一听呼哨,就知白珠已然得手,大喜过望,猛然劈出两掌,将喀萨喀震退,喝道:“关于那老人家的事,你既然不说,我只好亲自去问他了!”

    薛仇说完,回身就走,喀萨喀既没拦阻,也没追赶,今夜,他已展尽了拳掌上的工夫,竟也奈何不了薛仇分毫!

    他不知道与他拼斗的就是薛仇,他以为又是一个中土侠士,因为薛仇所问的话,正是他难以答复的问题。

    而且年纪较薛仇还小,他怎能不心灰意懒,苦修数十寒暑,竟战一个雅龄童子不下,他的脸皮纵然再厚,也无颜追赶!

    薛仇与白珠会合后,听由珠说起盗药经过,心中也不由得暗为白珠庆幸,当他知道平房中老人,原来是服了“大麻丸”失去记忆时,心中又起了另一个疑问。

    “难道这人才是真正的穷家帮老帮主独脚神乞?”

    只是这疑问并不存在有多久,因为马上就可以证实这疑问的真伪?

    薛仇二人来至老人屋旁窗下,往内偷窥,屋中却不见那老人的人影,忽听身后一声冷笑,二人疾忙回身,雾色茫茫,哪有人影?

    薛仇稍一疑神,已听出老人藏身屋檐上,忙施展“传音入密”神功道:“老人家?你不是要我救你吗?还不下来?”

    语音未落,疾风倏降,白发老人已停身二小面前,双眼中流露惊讶万状之色,不停的在二人脸上瞄来瞄去,他不相信这“传音入密”的罕世坤功,会出自薛仇与白珠二人之口。

    薛仇却不瞅上睬的,从白珠手中接过红盒一扬道:“这盒中药物就可救你,你可愿意尝试?”

    通常,除了寺中送食物的人能接近平房外,很少有人敢近平房,更没一个人进过他那间小房子?

    白发老人也从不信任人,食物中他也要仔细检查过,方肯进食,就是清茶白水,他也从不放过。

    这一刻,见两个藏民童子,居然说能救他?要说在平时,他怎能相信,他不将二人轰走才怪!

    可是这一刻他不能了,适才薛仇与喀萨喀的拼斗,他也曾偷去看得一眼,也只看得一眼他就走了,因为薛仇并没施展什么特别惊人绝艺。

    如今,又听薛仇施展了“传音入密”神功,这神功绝唬不了人的,没有真实工夫,万万办不到,他不得不咬紧牙根冒险一试!

    于是,白发老人将二人让入房中,从破草堆中取出一只亮光闪闪的银杯,又从一破碗中倾了少许清水在银杯之中!递给薛仇!

    薛仇伸手去接,突觉一股绝大的潜力,从杯上发出,险险将他手指弹开,未能接住杯子!

    这可是薛仇疏忽大意,没想到老人于此时此刻,还要考究他的功力,差点当场下不了台!

    尚侥幸薛仇功参化境!意至功显,心中警觉到时,功力已出现在掌指之上,立时将那股潜力逼住,硬生生的将银杯夺了过来!

    白发老人临到此刻试探薛仇功力,倒并非无意,因为他本身功力甚高,薛仇如真是施展“传音入密”神功的人,其功力定然要在他之上,就这微微的一试,就可判别真伪,他始能放心!

    这一试后,白发老人再无疑虑,静待薛仇用药救他!

    薛仇依照白珠所说,从红盒中倾出十分之一的白药粉,他还惟恐老人病重,又自多加了一些。

    雪白的药粉,一入水中,立起变化,发出“吱吱”之蒸发声,有如石灰之遇到水,且较石灰为厉害,并升起一个个小小泡沫。

    刹那之间,整个银杯子里全都成了泡沫,薛仇忙端给白发老人!

    要说往常,白发老人定会生起疑问之心,这时,他对薛仇已具备十二万分信心,他连看也没看,一仰脖子,全给吞了下去!

    这解药大概刺激性很重,白发老人吞下药后,喉头如嘶裂般的疼痛,腹中更如火烧般的,浑身不自在。

    不过总算好,这种反应时间并不长,只半刻工夫立即消逝无踪,换来的是清凉舒爽,说不出的安适。

    白发老人在了一阵松驰后,竟然沉沉睡去!

    薛仇二人也不便惊扰他,遂在老人身旁打坐调息真气,恢复疲累!

    白发老人苏醒时,天色已然微明,浓重的雾气也逐渐散了!

    白发老人一经睁眼,立即挺身坐起,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,看看屋内情景,又看看薛白二人,接着抓抓头,摸摸胡子,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!

    薛仇看他这情景,忙告诉他此地乃是西藏拉萨,他被人害了,吃了“大麻丸”失去了记忆,是他昨夜恰巧盗得解药,顺便救了他等语!

    白发老人听了,一言不发,立即陷入沉思状态,总经过了半个时辰之后,直到天色大亮,方始“呵”了一声!

    紧接着白发老人翻身跪倒薛仇身前,纳头便拜,口中并道:“追风无影独脚神乞承蒙相救,无以为报,愿有生之年,随效犬马之劳!”

    薛仇本待上前搀扶,闻听其自称追风无影独脚神乞,心中大吃一惊,不由得连退两步。

    不过他心中知道,适才的疑问已经证实,这老人方是真正的中原正义之帮穷家帮老帮主追风无影独脚神乞,中原那位会“天雷掌”的,只是个冒牌货!

    只是,生死簿中签名加入黑道中的独脚神乞,究是这一位呢?还是那一位冒牌货呢?这问题又使薛仇感到困扰了!

    薛仇思潮起伏之际,白发老人已立起身道:“恩主,独脚神乞一切恩恩怨怨,少时定当详细禀明,现下我要先找那秃贼,清算这一笔怨仇”

    一语未毕,自称独脚神乞的白发老人已然闪身出屋,白珠欲待阻止时,独脚神乞已消失在曙色之中!

    薛仇忙道:“受人之托,就得忠人之事,我们必须尽速赶往劝阻!”

    待二人穿过圆洞门赶到时,却见独脚神乞被札克堵在门首,独脚神乞手中奉着一线信笺,正在研读!

    及见独脚神乞并不如他们想像中那样凶狠,遂就圆洞前站着等候。

    少时,独脚神乞看完了信笺,深深叹了口气,一言不发,回身就走,待看到薛仇后,立即毕恭毕敬的道:“恩主如今欲往何方?敬请示下,老化子领路!”

    薛仇往寺外一指道:“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!”

    三人走出寺外,薛仇方道:“神乞前辈,我虽然救了你,也是事有凑巧,你无须如此恩主前,恩主后的,倒使我感到拘束万分,我叫薛仇,他叫白珠,我们称呼你”独脚神乞听薛仇报名后,不由多看了他两眼,自顾自的摇了摇头,答道:“既然二位如此瞧得起我老化子,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,就请唤我穷爷吧!中原道上认识我的,多称我穷爷,不过,老花子此生,是追随你定了,也吃定了你,要赶我是赶不走的!”

    突地,独脚神乞双眉一皱道:“二位哥儿如今欲去何方?若能转道大戈壁一行,老花子可说终身愿了!”

    薛仇疑惑的道:“穷爷真有什么事非去不可吗?”

    独脚神乞幽幽一叹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我们先找个馆子,买些酒食,再找一清静无人之处,老花子再慢慢讲给二位听!”

    薛仇与白珠也想恢复原来装束,遂约定在城北一条小河边会面,独脚神乞曾去过那里,知道那十分清静。

    薛仇与白珠恢复原来装束,在城北河边等了近一个小时辰,方见独脚神乞一只独脚蹦呀蹦的,快步如飞而来!

    独脚神乞临近忙道:“罪过!罪过!要二位久候了,老化子一时忘了囊空如洗,又不愿意做那妙手空空之事,只得忍痛将那随我数十余载的银杯拿去典当,偏巧这地竟无当铺,害我跑了老半天”

    白珠一听,十分不忍的道:“最后呢?”

    “最后送到酒食店,那吝啬藏民又不识货,就在这时偏叫我遇到那罗矮子,是他送了我这些酒食!”

    白珠哦了一声道:“穷爷,罗矮子是你朋友?”

    独脚神乞将酒食在二人面前摆好后方道:“二位先吃吧!慢慢我再对二位细说!”

    突地,独脚神乞发觉薛仇不对,原本二人一般高矮大小,这时待他坐下,方始发觉,薛仇模样儿不但变了,人也长高了,不再是那小顽童的凶煞神样,而且眉目之间,在他心目中是如此的熟识!

    终于,独脚神乞又摇了摇头,暗道:“不可能!不可能!”

    薛仇一看就知他想什么,遂道:“我适才是使的‘缩骨奇功’!”

    独脚神乞哦了一声,突然问道:“薛哥儿府上哪里?”

    薛仇闻问,心中不由一怔,知道问题来了,马上就可以知道真伪虚假,但他有何畏惧呢?不是他急欲知道的事吗?遂毫不迟疑的答道:“汉阳铜堡!”

    就只这四个字,当场把独脚神乞惊骇的目瞪口呆,矫舌难下,好半晌工夫,方见他双眼中满盈热泪道:“天下第一剑神剑手薛成勇是哥儿什么人?”

    “那是先父!”

    独脚神乞更形惊愕的道:“然则十六年前铜堡七十余命案中”

    一提起这事,薛仇心中就滚如油煎,但听他恨恨的道:“我万幸逃得一命,你惊奇了吗?”

    口气已然不对,独脚神乞却反从惊愕中镇静下来,柔声道:“这么说,薛哥儿也疑心是我独脚神乞啦!”

    独脚神乞说完,眼中热泪已狂涌而出!

    但薛仇却无动于衷的,从草囊中取出“生死簿”往独脚神乞身前一抛,指着“生死簿”道:“我希望你对这加以解释!”

    独脚神乞连看也没看那簿子一眼,仿佛早知是怎么回事,只见他擦了擦眼泪,提起酒壶,一阵狂灌!

    只能说灌,因为那样子根本不像饮!

    独脚神乞将酒喝光后,抹了抹嘴,方慢条斯理地说出一番话来!

    “我也记不清是多少年前,江湖中出现几个少年男女,武艺全都十分惊人,这群人中最出色的是两对师兄妹,一对师兄妹是铜堡薛家的神剑手薛成勇,与他师妹云裳仙子边玲丽!另一对师兄妹是飞天鼠包华亭与师妹夜莺朱秋”

    “这两对师兄妹,也不知是上天有意捉弄人,还是命运多乖,偏偏于这两对中,各有美丑不同”

    “神剑手薛成勇英俊潇洒,待人和善,他师妹虽号称云裳仙子,却不如云裳那么美,反之脾性暴躁,心毒手辣,任何人只要与她作对,绝难侥幸逃得一命”

    “而飞天鼠包华亭呢?人的长相也算很英挺俊拔,只是一双眼中,满含怨毒之光,一颗心更是阴险恶毒,狡猾异常,反之,他的师妹夜莺朱秋,艳若桃李,冷若冰霜,但有时也温柔知礼,处事十分得体”

    “照理说,这两对师兄妹,各缔姻缘,也就天下太平,偏偏神剑手薛成勇不能忍受他师妹的暴粟子脾气,更看不惯她那毒辣的手段,神剑手薛成勇也曾一再劝她,她却不听,在这种情形之下,又哪能建立情爱?”

    “另一对呢?也是一样,飞天鼠包华亭对师妹百依百顺,一味追求,但夜莺朱秋就像注定与他无缘似的,始终不假于词色,更别说谈情说爱了”

    “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,两对师兄妹突然相通了,这一次相遇,却种下了双方数十年的恩怨,埋下了祸苗”

    “敢情,就这匆匆一面之缘,神剑手薛成勇与夜莺朱秋,居然一见钟情,深深地相爱上了”

    “余下的那两人,本是各有所爱,这一来,忌妒之火,将二人全都焚烧毁了,因此造成了一连串的拼杀斗争,却因此也造成了神剑手薛成勇为天下第一剑的隆誉,原因是飞天鼠包华亭曾邀集黑道十数高手,夜袭铜堡,神剑手一支剑,将来人全都杀退,也因为他当时一念仁慈,留下了祸根”

    “经过一番挣扎,有情人终成眷属,余二人也同时在江湖上失踪”

    “当然,在随后的数十年中,铜堡中不断的有些事情发生,但这些无关重大的事多说也是无益”

    “就在铜堡血案发生前三年,飞天鼠包华亭突然出现江湖,非止如此,他还偏偏投奔我来了,并坚持加入穷家帮!这原因是我本姓包,他乃是我一母所生,同胞兄弟的独生子,也是我包家唯一的一点香烟,我唯一的亲侄子”

    “当时,因我自幼离家与他少来住,根本不知其为人,江湖中的风风雨雨,我虽有个耳闻,却不敢骤下断语,既是投奔我来,我不得不善加照顾,并准备破出几年工夫,将一身艺业传他,好好的将他调教磨练一番,虽然那时他已四十出头,快五十岁的人了,我仍然拿他当孩子看待”

    “岂知,我这一任性,却大错特错,险险连我一条老命也送掉”

    “头一年,我那侄子十分听话,且对练武别具嗜好,日夜辛勤苦练,哪知第二年,狐狸尾巴露出来了,原来这一年正是我欲退休,而立新帮主之年,他不知哪里打听到这消息,投奔我之意,竟是意图接任新帮主之职,他虽然是我的唯一亲侄儿,我啻就是我的儿子,我也不能如此轻易将这穷家帮十万生灵交付他手”

    “这一来,我那侄儿立即对我大为不满,竟然离我而去,走就走吧!我岂会因此而降服于他”

    “这样又过了一年”

    “偏巧这一年,江湖中盛传武林四凶剑之尊的“飞魂剑”也出世了,我既已交卸了帮务,无事一身轻,到处访友遨游,顺便也想瞻仰瞻仰这四凶剑之尊的“飞魂剑”是个什么样儿,究竟凶到什么程度?因为我也算是武林中知名之士了,竟对这“飞魂剑”茫茫无所知,岂不被人笑话!”

    “巧不巧,就在这造访汉阳铜堡的当日,云裳仙子边玲丽也翩然驾临,她与薛成勇本是师兄妹,虽说薛成勇娶了夜莺朱秋,时已多年,他师兄妹的关系却无法断绝,更巧的是薛成勇初获麟几,满心欢喜,竟将他未满周岁的儿子也抱了出来同乐,我老化子身无长物,曾允诺日后传他两手穷家帮中绝艺”

    “而他那师姑,却掏出礼物来,竟是柄一尺七八,五彩缤纷的短剑,单看这豪光夺目的剑鞘,就知是柄罕世宝剑,待到抽出一看更不得了,一道银虹,耀眼生花,剑首列有光芒颤动,我当时曾脱口叫了声,‘确是好剑’”

    “不想,神剑手薛成勇竟认为此礼过重,不敢收下”

    “当时云裳仙子就笑道:‘天下第一剑神剑手,当然得有一把宝剑,他的儿子,更应该有把宝剑!你不收,大概是害怕吧!’”

    “她这一说,在场的人全部微微变色,薛成勇首先问道:‘师妹!这是飞魂剑?’我心里当时还在猜测‘这难道就是四凶剑之尊的飞魂剑?’”

    “我还没敢下断语,云裳仙子已格格笑道:‘不错!正是武林中人人争夺欲据为已有的飞魂剑,你难道畏惧这凶剑之凶,将你宝贝儿子的命断送了?’”

    “当时我曾想,云裳仙子送此凶剑来,其用心或许真是如此,他非但忌妒朱秋,更会忌妒他的儿子,我心想:‘薛成勇一定不会收此凶剑,为铜堡招灾引祸’”

    “哪知心想未已,神剑手薛成勇已将剑接过,道:‘此剑我儿子尚小,要他无用,我收下了,铜堡中人就不怕什么凶剑!’”

    独脚神乞语至此,停住了嘴,朝薛仇看了两眼道:“隐隐中似有神灵保佑,薛大侠当年一句话,就仿佛注定了往后的命运,他提起了铜堡,却单单将你一人抛除在外,远离凶剑!”

    接着独脚神乞又道:“当时,薛成勇既如此说,云裳仙子边玲丽也没再说什么,可是,当天夜里,云裳仙子与夜莺朱秋,双双在铜堡中失踪,薛成勇与我二人立即分头寻找,薛成勇往东,那是河流,我往西,西面是山”

    “这山要说是山不像,要说是个土丘,它又有这么高,且有许多树木,我在附近找了一阵,没听到什么声响,因为她二人同时失踪,必定是相约拼斗了,既是去斗,定必有声音发出

    山下没看见,只好往山上去找,山上也没听到什么声响,正准备下山时,月光下忽见一草丛中‘嗦嗦’响动,响声特别,不像是什么动物之类的,凝目一看之下,我老脸也不由一阵血红,敢情草丛中正有两个狗男女在露天野地里做着那无耻的勾当,我立即掉过脸去

    当时我只道是这附近的庄稼人,相约在此偷情,这种鸡毛蒜皮的事,我也懒管,只要不是江湖人采花强行奸淫,而是互相情愿,或许还可能是一对新婚夫妇,踏月至此,兴之所至而为之,我这一多事,岂不大煞风景,于是,忙绕道下山

    那知,刚走出没多远,那对狗男女已草草了事,这还罢了,完事毕忽听男的一声惊咦!飞身就往山下纵去!

    这一突变,使我大吃一惊,看那人的轻身提纵术相当高明,这我可不得不管了,立即卸尾直追

    那人发觉身后有人时,反一声狩笑停下了,可是,待我二人相对能辨清面貌的刹那,那人又复一声惊呼,急如丧家之犬,漏网之鱼般,拨头没命而逃

    一见这情形,我更不能放松了,既已接近,他又那里还跑得了,若任其逃出手去,我这追风无影岂不虚有其名?

    转眼工夫,已被我追及,就在我伸手抓他时,那人突的反手一掌,这掌招式姿式,我一入眼,就觉心惊胆颤,因为这正是我穷家帮的大擒拿手法!

    这一见,我更不能容他了,一起一落之下,他已被我点倒在地,当我看清他的面貌后,当时我就惊骇得魂魄飘飞,昏昏欲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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